26日中午,下陆区团城山街道一处小区居民楼内,王林身着深色正装端坐在书房里,面露笑意。此时,距离他的60岁荣誉退休仪式还有2个小时。前一天,他还在医院做过透析。34岁那年,王林患上癌症,医生预言他最多可活3年。
“退休后是人生新的阶段。”王林早已准备好退休后的生活,行动不便的他用2个月时间自学素描和萨克斯。
采访结束后,王林即兴用萨克斯吹奏《共和国之恋》。在他身后柜子里装满荣誉证书和奖杯,见证着这位法律工作者厚重的大半生:患癌后的26年,王林当选为第十届、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,先后被授予“全国法律援助先进个人”“全国五一劳动奖章”“全国司法行政系统二级英雄模范”“中国十大法治人物”等荣誉称号。
患癌后投身法律援助工作
岁月过去了26年,王林至今还记得那天初到医院闻到的消毒水味。
1997年5月的一天上午,武汉肿瘤医院。“已到了晚期,如果没有奇迹发生,顶多还能活上3年。”医生告知住院一星期的王林被确诊为精源细胞恶性肿瘤。
闻言,妻子泪如雨下,王林用手轻轻擦去泪水。短暂彷徨后,他坚定地说,“我要精彩地活过这3年,做一点对人民有意义的事情,让短暂的生命尽情燃烧。”
彼时,王林已是黄石知名的执业律师。
王林经常遇到一些困难群众寻求法律帮助,但没钱打官司。“他们为了省一点车费,步行十几公里,用塑料袋装着皱巴巴材料交到我们律所。”王林说,这些困难群众因为交不起诉讼费和律师代理费,很难得到法律援助。
作为一家国办律所的主任律师,王林很清楚法律的公平正义对于普通人的重要性。执业过程中,他时常为困难群众提供免费法律帮助。
1997年,司法部下发《关于开展法律援助工作的通知》,黄石市要成立法律援助中心。
病榻上的王林听到这个消息,心情豁然开朗,当即决定接下法律援助中心的组建任务,免费帮困难群众打官司。
组建黄石法律援助中心
手术后,王林立即投入筹备法律援助中心的工作中。因为是开创性工作,除了政策扶持外,没有充裕资金、没有设备、没有人手,拿什么组建呢?
王林争取到老司法局办公楼三间旧房后,就把家里的电脑搬到办公室,自己掏钱买来电话、传真等办公设备。
1999年,王林正式组建了一个人的法律援助中心。随着中心的名气越来越大,他又聘请4名工作人员。
那一年,王林将“法律援助让人人平等地站在法律面前”的警句刻在法援中心办公室前的告示牌上。
那时候,黄石市法律援助中心一年受理的案件就有1400多件。
2005年起,黄石法律援助工作首次走进乡镇。2006年8月,王林在温州组建了“黄石—温州外来务工经商人员法律援助服务站”,开创了本地法律援助中心在外地设站的先河。
互联网的普及,给了王林新的思路。2012年,全省首个法律援助机构——新浪官方微博“黄石法律援助”开通。2013年,黄石又成立了全国首个法律援助机构——微信公众平台“黄石法律援助”,律师在线值班。
长期带病坚持工作
有一天,王林的办公室闯进几名彪形大汉,他们威胁说,“有个案子你不要管。有人出3万元,卸掉你两条腿。你最好滚远一点。”王林一身正气地回应,“不管你们卸掉我什么,这案子我管定了。”
最终,案件主犯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,并赔偿5万元。
2001年,王林受邀走进中央电视台《实话实说》栏目,和主持人撒贝宁精彩对话。他的一句“我要为法治信仰呐喊,为社会公平正义呐喊”震动了全国,他的故事也感动了全国。
眼看黄石法律援助工作形势越来越好,而王林的身体却跟不上了。由于长期带病工作,王林的肾衰竭、脂肪肝、糖尿病越来越严重,他的右髋关节也出了问题,行动十分不便。
2015年开始,在医生的建议下,王林不得不开始每周3次、每次4个小时的透析。有几次,他在透析后昏倒在食堂或办公室里。
妻子心疼地说,“王林啊,你就不怕咱们的女儿没有爸爸吗?”因为工作没有顾及到家庭,这是王林心中的遗憾。
“无悔的幸福。”一路走来,王林心中感慨良多。在10月26日市司法局举行的荣退仪式上,王林表示,他所取得的荣誉是全市司法同仁共同努力的结果,退休后依然是黄石政法战线的一名老兵,随时听从组织召唤。